【春停江南】 九
(九)正值黄昏,残阳如血,天际铺满瑰丽的晚霞。
西湖边上的密林,倦鸟归巢,啾啾声中,愈显林中静谧幽深。
「小淫仙,我还真看走眼了,原来你是这般丰满有致。」小道士尽管万般留
恋,也只能强颜欢笑看着曲仙子将衣裳一件件穿好。
「小贼!我也看走眼了,原你是恁般无赖!」曲仙子低叱了一句,瞥了眼他
手中攥紧的亵裤,肚兜,还有一卷……粘满淫液秽物的白巾。想起近两个时辰的
荒淫,胯间隐隐又觉酸痛翅麻。看了眼胸前明显隆起的两处,又觉羞意,少不得
要装一回小丫鬟才能回去了。
曲仙子将秀发慢慢的挽起一个双丫髻,动作轻缓有致,优雅动人。
小道士见曲仙子眉目流转,杏眼含春,似嗔似笑的双颊浸染红晕,顿时瞧得
痴了。待得她妆成,小道士才发觉又眼花了,眼前女子哪里还有一丝媚荡之意?!
原来脸上的笑容已复恬静淡然,直似仙子般超然脱俗于尘世之间。
就算是亲身经历,他还是在不停地问自己:刚刚我真的和她做了那事?还…
…射进了她嘴里?我的妈我不是做梦吧?!
「小淫道,我要走咯,你没有话跟我说吗?」曲仙子轻嗔了一句,似有几分
不舍。
小道士恍然回神,见得一双笼烟含雾的眸子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心下又狂
跳不已,略思索一回,便道:「小淫仙,我叫陆……陆大有,大大根的大,有田
有粮有女人的有,嘿嘿,小淫仙……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陆大有?嘻嘻!我叫……小淫仙,还是陆大有一个人的小淫仙哦。」曲仙
子的笑容让人舒心。
小道士狂喜道:「好,小淫仙是陆大有一个人的,我随师父住在卧龙山青云
观中。小淫仙……可随时来找我。」他自是知道勾栏院中的逢场作戏,男女情话
最是当不得真,他也猜测对方身份远非自己可以相配,也不敢妄想小淫仙还会垂
青自己,可没想到经对方如此一说,又忍不住浮想联翩:该不会……还有后续情
缘?
曲仙子虽暗赞小道士伶俐乖巧,并不来纠缠自己,可心中竟也暗生一丝圭怨,
遂一拧眉,逗道:「为何……你不来找小淫仙呢?」
「真的可以吗?」小道士差点喊出声来,一双眼儿鼓凸向前,直直盯着曲仙
子。
「假的!」曲仙子见他失望,又笑道:「如果……小淫道挂念小淫仙,每月
此时便来此处寻我,我若得宜,自当前来。」
「好,死约会,不见不散!」小道士忙伸出了手掌。
曲仙子抿嘴一笑,和他击了一掌:「死约会。」
两人又互相逗得一会,曲仙子估摸柳媚儿的脚程差不多了,便和小道士作别。
小道士看着曲仙子在林中轻轻几纵,就已消失不见,可还是良久看着曲仙子
消失的地方,久久方得回过神来,自收拾一阵,也下得树去。
这次得过曲仙子指点,很快就找到了一条羊肠小径,又往北边而去,不久回
得城里,寻着了老道士。
老道士早前没抱到曲仙子,又被冲撞的不轻,回来一见摊子又被冲散,又寻
不到小道士,自是好一番抱怨,今见得小道士才回来,自是骂个不停。
小道士心情好到不行,只是唯唯诺诺。
老道士见越骂他越笑,顿觉口干无味,也不骂了,叫小道士给自己捶下摔疼
的老胳膊老腿儿。
小道士欣然答应,老道士觉得甚怪,平日叫他十回也难得动上一回,莫非…
…这小子撞邪了?遂担心的问道:「大有,你娃这是不是有病啊?」
「是啊,该是相思病吧?」小道士想起了小淫仙,才分别一刻,此时却已经
满脑尽是她的一颦一笑,他似乎还闻到了胸前衣物里飘浮的暗香。
「唓!你娃年纪还小,别断了大好前程哪,曲仙子……你可就别想了!」老
道士悠悠然地摇头晃脑。
「曲仙子?」小道士愣了下,只嘿笑道:「那可是每个男人的梦啊,能不想
吗?嘿嘿,就不知道她能有多漂亮了!」
小道士这时将曲仙子和自己的小淫仙比较了起来,比来比去,还是小淫仙要
强上许多,毕竟,那可是自己亲身体会过的仙子啊!
老道士见小道士停了手脚,脸现轻浮,口角含涎,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道:
「你娃就别做梦了!年轻人要脚踏实地啊!过得两年,你娃大些,为师自传你阴
阳术数,好教你抱个女娃回家传宗接代……」
小道士早已神游天外,此刻老道士说什么已然听不清楚,只晓得双手不停地
捶着老道士。
老道士本已说得兴起,摇头晃脑地将之乎者也脱口而出,可一瞥见小道士那
痴妄状,遂又冷哼一声,摇摇头,也自闭目养神,不久也嘴角挂笑,神飞九霄:
他日若得遇见那曲仙子,定要搏上一回,施那三寸不烂之际,说得她……嘿嘿!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过得一阵,见天色渐暗,便收了卦摊,往卧龙山而去。
*** *** *** ***
这边厢,曲仙子别了小道士后,在林间纵跃潜行,赶得一会,便见柳赵二人
正一路打情骂俏而行,曲仙子跟了一阵,待遥遥望见卧龙镇时,方追上前去。
「媚儿!」
听得呼唤,柳赵二人皆回望,见是曲仙子,又见她已恢复女儿身,都觉怪异,
赵襄一下就心神不守,只望得一眼,马上就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赵公子,麻烦你先行一步,我与媚儿要说上些话。」曲仙子歉然施礼道。
赵襄忙还礼应道:「无妨,我自想好好走走瞧瞧呢。」又朝柳媚儿嬉笑道:
「柳爷,小的先回去了。」
「快滚快滚!」柳媚儿做脚踢状。
赵襄一声惊呼,偷望了曲仙子一眼,就往卧龙镇而去。
赵襄以青楼为家,走到哪住哪,为便宜行事,出门却是不喜骑马,适才倒也
不算说谎,作别两位佳人后,他一路轻飘飘地回去见姐姐姐夫又自是一场欢喜,
此处略过不表。
却说曲柳二人,见得赵襄远去,曲仙子致歉道:「姐姐不好,扰了妹妹!」
「嘻嘻!小爷吃饱了,早就想一脚踢他回去,倒是姐姐,定然是有好事相告
。」柳媚儿心思玲珑,一下就瞧明白了。
「那便有呗!」曲仙子莞尔,媚儿总是这般聪明。
柳媚儿看得一愣,她觉得曲仙子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姐姐,你好像有点
不同哦。」
曲仙子饶有兴趣的笑问: 「是吗?又哪里不同呢?」
柳媚儿扁了扁嘴,摇头道:「不知道,只是感觉。」
曲仙子神秘一笑,道:「妹妹,姐姐神功又将突破。」
「真的?」柳媚儿欣喜不已,但觉奇异,又问:「姐姐,可是与你那好事有
关?」
曲仙子微微颔首,便将与那小道士的事情略说了一回。
柳媚儿哪是好相与的,自是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个中细节微枝也是一
问再问,两人一路低头潜行,柳媚儿一会轻咂嘴巴,嘴角含笑,似在细细品味,
一会凝眸远望,粉腮飞霞,又似悠然神游。
曲仙子说得一回,又觉私处酥麻酸软,待回得李府已是有几分身热。
*** *** *** ***
明月当空,夜凉如水。
李家,一栋新建成的三层楼台隐于水榭之中,微风轻送,荷香蛙鸣。
楼台取名迎仙阁,正是李家员外李良为讨好吴元道速建而成,虽然历时甚短,
可选材用料皆是上乘,又花大价钱找来江浙一带手巧匠师将其打造修饰一番,倒
也雅致别趣。
李良怕扰了曲仙子,自是命仆人随从不得召唤,不可随意在迎仙台停留,为
了掩人耳目,每隔三五天也会上得一次迎仙台,外人不知,只羡慕那李良好生福
命,得抱佳人。 却是不知其只得在一楼逗留,有时柳媚儿无聊,也会戏弄他一
番,而曲仙子自是不待他。
此刻,李良轻飘飘地从那迎仙台中而出,脸上一副自得满足,也不停留,往
自己房舍而去。
待得李良渐远,一道融进月色里的鬼魅身影,重新在屋檐上缓缓潜行,竟是
往那迎仙台!仔细一辨认,那是一个身着黑衣,脸罩黑巾的夜行者。
那夜行者潜得一阵,已至水榭前的回廊处,他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周遭,又凝
听一会,待要纵身而下时,忽听得身后一人声:「兔儿仔,你憋到此处花了三刻
钟,你老子我看得烦了,想一脚将你踹下去,你愿意吗?」
夜行者闻听人声已是吓得一身冷汗,又听得自己行踪一早就败露,顿时怯声
道:「大侠饶命,小的来错了地方,求大侠手下留情。」
情字还在舌尖打转,夜行者已经放手甩出一梭子冷镖,甫一出手,就双足发
力,往那水榭纵去。
还未着地,听得『叮』的一声金属交鸣,心中愈急,暗道:此人好生厉害,
居然躲过了我的暗器,要逃定是无望,劫了曲仙子再说!
「兔儿仔,你这下倒会跳了?」
听得身后人声以至,夜行者心中一震,又觉一股寒意袭来,躲避已是不及,
忙往边上避去。
「噗!」
「啊!」
前者是入肉声,后者是惨叫声,倒是后发先至般,已将前声盖住,凄厉无比,
如此静夜直似鬼哭狼嚎。
「桀桀,老子爆你菊花,还能给你躲得?哈哈哈哈!」
一阵怪笑声起,夜行者知道对头已近,忙勉力回头讨饶,才看清那是一个身
着黄衫短装的汉子,中等身材,浑身肌肉纠结,面冷,颚下稀疏有须。
夜行者还未开口,那黄衫汉子已一脚踢至,顿觉胯间痛极,立刻惨叫出声,
身如弓虾。
「老四,早早处理了便是。」暗处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
被唤作老四的黄衫汉子桀桀怪笑,高声骂道:「这些个不长眼的东西究竟有
多少?这个月都来他妈的六个了!不让他叫几声,那些东西还不知道这里有老子
看着,我日他先人板板!」
老四岿然而立,双眼嗜血,很享受的看着眼前扭曲挣扎的人儿。
暗处又传来一声冷哼,道: 「你莫想惹来那对头?再说教主知道了咱们如
此办事,可不好交待。」
老四冷笑一声,道:「二哥在理,那我便带他去后山耍耍!」
这时,又一道身影倏忽而至,喊了声:「四哥!」
老四嗯了声,卷起地上的夜行者,就往后山纵去。
那身影青袍白面,瘦瘦弱弱,似个书生般,待得那老四渐远,才朝暗处唤了
声二哥,只见一青须黑面的中年男子从暗处走出,眼神如刀,阴冷中透着股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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