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夺】【卷一】第六章 清兮?浊兮?
作者:Sflo(不文博士)2012/02/17发表于:SexInSex
卷一 东阳萌动
第六章 清兮?浊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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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解:语出屈子《渔夫》——「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
可以濯吾足。」言道家中人逍遥于清浊浑然之世,有传说称此渔夫即战国时道家
大宗师庄周,专为劝谕三闾大夫而来,可惜屈原终是放不下那「香草美人」也。
唏嘘!
为了尽快跟大家肉帛相见,不得已压缩了部分情节,见谅!
抽空去作者区看了一眼,景仰了一下诸多大神的作品,发觉我写的真是名副
其实的拙作。我很忧郁!所以心中更加感谢那些长期以来没有放弃这个故事的朋
友!你们很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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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娟烫了一头大波浪的栗色长发,月牙形大耳环,嘴唇涂了粉色的唇膏,脖
子上有和耳环相配的项链,白色的V领绸衫,露出深深的乳沟。她也算相貌姣好、
打扮时尚,可已入中年,这样打扮让人觉得有点放荡。
我小心地应道:「我还在实习期,暂时坐在这里。」
她笑着一边站起来一边道:「呵呵,小帅哥,我就拿点东西,马上就走,你
坐就是了。」这才发现了她下身穿了一条绿底杂花的百褶短裙,体态略丰满,但
还算匀称,脚底是流行的浅色松糕凉鞋。
看着薛娟略显夸张地扭动着腰肢走出了编辑室,我赶紧向刘波打听情报,小
眼镜得意地笑道:「这就是大姐大薛娟了,平时不用上班的,但有大人物要采访
的时候肯定得是她亲自出马才能拿下。看来九月要对市里哪个领导做专访了。」
洋哥不在,不想和油滑的刘波多搭话,便没再往下问。
十分钟之后,薛娟又回来了,她笑着敲敲希哥的桌子问道:「胖子,王增宏
和刘洋呢?」没听清希哥的回答,但闻薛娟嗲声抱怨道:「真讨厌!怎么这个时
候不在啊。我得找人跟我一块去采访呢,嘿!胖子,你怎么就穿条旧短裤呢?要
穿正装,姐姐我就带你去了。」
希哥笑着转身道:「娟姐,你带小波去吧,他穿的正装。」向来穿得人模狗
样的刘波闻言马上站了起来,笑道:「娟姐,我保证全力协助你工作。」
薛娟扫他一眼,撇嘴道:「他不行,个子太矮了,带出去削我面子。」接着
转向我问道:「小帅哥,你叫啥名?多大了?」
不等我搭腔,刘波就说道:「他叫俞辰越,刚来了,大学才毕业呢,很多情
况他还不熟。」薛娟又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笑着对我说:「行,小俞是吧,你给
我走吧。嗯……胖子,把王增宏相机找出来,我要用。」
直接打车到了市府大院门口,五层的灰色砖房,显得有点陈旧,新的市府大
楼正在江南区大兴土木,据说建得非常雄伟,可以媲美星级酒店。警卫拦住了出
租车,薛娟从灰色手袋里拿出自己的采访证和一张白色纸片,警卫员打开看了一
下,对我们行了个礼便放行了。
才上三楼,一个矮胖子截住了我们,五十岁上下,面色白净,戴金边眼镜,
层层眼袋将双眼挤压成了两条缝,看到薛娟笑了:「小薛,又来采访呢?」
薛娟绽颜媚笑道:「哟,是常主任啊,几天不见,您比以前更帅了。」原来
她这「帅」是见人就给,刚才我还被她的「小帅哥」叫得有点飘飘然。
常主任的笑更浓了,眼睛周围的肉褶子也越堆越多,他直接忽视我,走到薛
娟身边拉住了她的小手,笑道:「又拿你常大哥开玩笑了,你呀,就只有有事才
记得你常大哥,平时人影都见不到。今天直接上三楼,铁定不是来找我老常的,
是来干嘛呢?」
薛娟眼波飞溅,微笑道:「我一个小记者哪敢不理常大主任呢?的确是工作
太忙了,你也知道的,我们的工作就是没日没夜的到处跑,改天空了,一定来找
常主任聊聊天谈谈心。嘿嘿!其实今天我们来,是向陈主任要点资料。呵呵!」
听到陈主任,常主任一下松开了薛娟的手,讪笑道:「哦,是老陈啊,他今
天正好在的,他车在底下呢。哎!发改委的的确是比我这个教委的权力大呀,难
怪你都不搭理我老常了。」
「哎哟,我的常大主任诶,你就别拿我这个小记者开玩笑了。万一传到陈主
任那里,你们俩笑笑就算了,我们小人物可就苦了。」薛娟有意无意地擦碰了一
下常主任的胳膊,笑着说道。
「哼!我可不怕他老陈,要不是我爸当年把他提上来,他哪有今天?就算现
在他到我家,见了我也得叫一声常大哥……」常主任本打算继续说下去,却被身
后的脚步声打断了。转头一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背头,常主任打了个哈哈便下
楼去了。
原来这位背头就是陈主任的秘书,他把薛娟领进了陈主任的办公室,又带我
到了办公楼另一头的阅览室,倒了杯茶,让我看报纸、杂志玩——还真是把我当
小孩打发啊。
市政府的阅览室居然有《小说月报》还有体育杂志,哈哈,我就像和尚见到
肉食,一头扎进了书丛。直到背头秘书递过一份盒饭,满脑兴奋的我才发现已经
十二点,薛娟和那个陈主任可真能谈啊,为了工作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想想
挺奇怪,说是一同采访,可我却连陈主任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难道只是要一个背
包的?那还不如让刘波来呢。
市府级别的盒饭不错——白米饭加煎荷包蛋、蒜蓉莴笋、青椒肉丝外带一小
碗汤,着实比我们要高一个档次。酒足饭饱之后,拿着一个文件袋的薛娟才出现
在门口。
她脸上带着兴奋后的疲惫,大概是采访时间太长,有点乏了。想来也是,能
当上发改委主任的绝非泛泛之辈,打水磨功夫肯定是一流的,无怪薛娟这种名记
也招架不住啊。
走到市府大院门外,她才说还没吃饭,找到一个小馆子,刚坐下就要了两瓶
橙汁,她一个人漱着口全喝了,还一个劲儿问我她嘴里有没有味道,难道刚才采
访时,陈主任嫌她口臭了?女人真是麻烦。又补了补妆,她才告诉我,马上要去
龙水一趟。
龙水是东南郊的一个小镇,不知属于江南区还是渡口县,那里有座大水库形
成的瀑布,汛期颇为壮观,以前中学几乎每年春游都去,现在什么样就不太了然
了。我感叹了一句:「这么远啊,那今天得晚上才能回来了。」
「今晚不回来了,最快也得明天了。」薛娟一边照着小圆镜一边说道。
「啊!那住哪儿啊?」我不禁有些着急。
「放心,龙水那边肯定得安排好,保证有吃有喝有玩的。」薛娟笑了「哦,
我懂了,你除了上大学,还没出去住过吧?真是个好孩子!诶,你给家里打个电
话吧,别人父母担心。」
*** *** *** ***
到了龙水镇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镇长亲自接待了我们,认真地介绍这两年镇
里的发展情况,谈到自己从水库入手,搞旅游、谋发展取得了成功,脸上充满了
光泽。我发觉自己的速记能力也提高了不少,能够完整记下六七成,剩下的用符
号标记,整理时能基本还原了。采访完毕,薛娟把她的采访本给我收好,偷偷翻
开一页,她的字真漂亮啊,在速记的情况下也依然隽秀飘逸,让我大感佩服。
晚饭时觥筹交错,我也被灌了五六杯啤酒。之后的安排是看傩戏,古戏台看
起来颇有些历史,两边原有的木刻对联已看不清字样,只隐约见得上联中有行书
的「飞来峰」字样,正当头的匾额也只剩残坯,大致辨出后两字是正楷的「目堂」
二字。我们被安排到了台下最正中的座位,镇长亲自作陪,他介绍道,傩戏又叫
傩堂戏、端公戏,从南方民间祭祀仪式发展而来,主要流行于我国中西部地区。
一阵急促而喧闹的锣鼓声后,戏开场了,演员都佩戴着木制的彩绘面具,露
出嘴和下巴。唱腔古拙高亢,还带着点凄厉之音,整个舞台弥散着一种哀婉的气
氛。音乐明显有花鼓戏的韵味,而念白则近于川贵花灯戏的抑扬。
今天唱的是名段《单刀会》,演员很卖力,整体还算精彩,但谈不上喜欢,
也没有产生想要再看一次的欲望。毕竟现在电视才是大众的最广泛娱乐方式,这
也无怪周围的观众除了镇上的老人,便只剩游客。
奔走一天,加上喝了酒,脑子有点发晕。到了住处,洗过澡后便躺在床上呼
呼睡去。晨曦初露,薛娟就拉着我到了龙水瀑布,硬给我拍了几张照片,也没觉
得有啥引人的景致。接着又登上水库旁的一座小山,唰唰的拍了不少照片。回招
待所的路上,看着一头雾水的我,薛娟笑了:「小俞啊,记得一会儿回去别说我
们到过水库啊。哎!我还以为你特别能喝呢……本来打算找一个挡酒的,结果差
点成了我替你挡酒了。哈哈,我看你也就最多三瓶的量。」
「呵呵,两瓶我就算超水平发挥。我刚毕业,哪有啥酒量啊。」
「酒量跟毕业没啥关系,刘波刚来的就特别能喝了。」
「看他样子就知道是社会型,你还是该让他一起来啊。」
「他太油滑了,看着就烦人,年纪轻轻一肚子坏水,我就不给他机会。张昌
彦留着他也就当一条勤快的狗。」薛娟显然十分瞧不起刘波,「从面相看,你应
该酒量不错的……真的,你鼻梁高又长,鼻头有肉,应该是有酒量的,而且作为
男人来说……呵呵,算了就不污染你了。」
其实我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记得高中时看过一本黄色小说,里面就说男
的鼻子大生殖器就大,性能力也强。正不知道如何接口,薛娟又说话了「对了,
昨晚我来找你,你怎么不理我呀?」
「啊?什么时候?我不知道啊,我回去就睡了。」
「我敲门敲得挺响的。」
「可能睡得太熟了。对不起啊!」我昨晚可睡得够熟的。
薛娟媚眼忽闪,笑道:「真的假的?是不是怕我啊?呵呵,我还能把你吃了
呀?我就是怕你酒量不行,给你弄了点醋。」
「哎呀,谢谢你啊,薛老师!不好意思了,我真的是睡着了。」
「呵呵,你怎么脸都红了?这么容易害羞!嘿……你是不是还没女朋友啊?」
边说边撒娇似的扭动身体,胸前波涛汹涌。
「没有。」我的脸有点发烧。
「是分手了,还是一直都没有?」
「从来没有过。」我声音越来越低了。
薛娟大笑了:「一定是你害羞啊,小帅哥一个,肯定好多女生喜欢的。嘿,
你别否认了,人家女生喜欢你,还能明说呢。你自己害羞,让好多小姑娘都没了
机会啊。恋爱还是要谈的,改天大姐我帮你介绍一个。」
「不用,现在还不着急。」
「是不是心里有目标了?哈哈哈!肯定是了,看你眼睛都闪了一下光。哈,
别否认,你还能骗得过我的眼睛呢?!别不好意思,你已经很老实了,社会上比
你坏的人可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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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车,薛娟看看左右没人,拿出一个信封让我收好,交代说:「五万呢,
别弄丢了,不然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把鼓鼓囊囊的信封小心地放到包的最底
下。我这才明白,午饭后薛娟在镇长办公室闭门谈的是「经济问题」。
看我诚惶诚恐的样子,薛娟低声道:「别太紧张,不然是个人都知道你带钱
了。呵呵……开头镇长还给我装穷,幸好有有陈主任给我资料,再加上咱们今早
上拍的照片,我一拿出来,他就老老实实交钱了。」
我小心地问了一句:「他为什么要给、给你钱啊?」
「什么给我呀?是给我们的版面费啊,不然谁帮他宣传他的丰功伟绩啊?」
薛娟又笑了。
「要给这么多呀,高老师他们一个版面最多才一千多块。」
「哈哈,你这小孩!我们这个是写地方经济发展的,能帮他升官造势的,当
然价格不能一样啊。告诉你吧,媒体就靠这些活着,对了,还有广告,广告也是
大头。没有哪个报纸、杂志靠卖出多少本多少份赚钱的。你想吧,咱们这个杂志
一本三块多,打破天往全省算能卖出去一万本,三万多块钱,几十口人,工资都
不够。我们这种政府搞的杂志,不多拉点大头来交版面费,张总连油钱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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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中秋暑消退。今天是爸爸的生日,又恰逢周六,我和玉菁一同来到了疗
养院,打算为他庆祝一下生日,加上有两个月没去看过他了,也顺便了解一下他
的精神状况。我买了一个小蛋糕和一些营养品,杨玉菁又买了花和水果,爸爸看
到我的学位服照片,一个劲儿夸我帅,我自己倒觉得像个傻道士。
吃着苹果,爸爸突然问道:「小龙,你赚了钱给菁菁买过什么东西没?」
不愧是爸爸,这话真问我的心坎上。玉菁瞥了我一眼道:「他呀,整天人都
见不到,哪还记得我呀!」
我赶紧拿出了特意带来的那条丝巾,白底上绣着不规则的蓝色线条,正是上
次和送给妈妈那条一起买的。故作谄媚地笑道:「玉菁,这就是我给你买的小礼
物,一直没有机会给你。」
玉菁接过丝巾,双手来开,在阳光下仔细打量,嘴角弯了弯,嫣然道:「真
是送给我的?怎么之前都不给,偏偏叔叔问起来才拿出来。」
虽知她是开玩笑,还是急道:「真的,我早就在百货大楼买好了,老是没找
到机会给你。」
「上次我们去看电影,也没见你拿出来啊。」
「出门太急就忘了。」那天看的《风云》,没想到电影院放的片子里突然会
出现一场郭天王和杨亚姐的床戏,虽然很模糊,但意思都到了,巧的是姿势正好
和上次柳红的一样。我们俩对望一眼,想到了一块,一下好尴尬。想到这里我脸
更红了。
玉菁以为我真急了,拉了我手一下,笑道:「哎呀,我跟你闹着玩。」说着
便把丝巾系在了脖子上。蓝白相间的丝巾更衬出脖子的修长白皙,流行的短袖米
色蝙蝠衫,腰上是黑色的装饰腰带,带扣是金色的花瓣形,与上身配套的米色束
腰短裙,双腿规矩地并拢摆放,浑然一体的肉色丝袜配上米色的露趾高跟鞋。我
不觉说了一声:「你真漂亮啊!」
正在后悔这么唐突,玉菁竟靠过来在我腮旁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道谢。我一
下呆住了,爸爸却开心地哈哈大笑。我心中既窘困难当又甜蜜无比,玉菁也一下
羞得红霞满面。
中午,到疗养院的餐厅点了几个炒菜,钱包还没掏出来,玉菁已经把二十三
块钱付了,还告诉我现在钱不多,要节约点。红绿配搭的芹菜炒牛肉,汁液流溢
透出阵阵香气;清炒萹豆,青翠的本色加上清脆的口感,让人目不暇接;再加上
麻婆豆腐、酸辣土豆丝、番茄蛋汤,都是米饭的冤家。
边聊边吃,最后统统扫光,爸爸和我都干掉了三碗米饭,玉菁也吃了一碗多。
蛋糕是没空地方装了,留下给爸爸当点心吧。等他躺在床上睡着之后,我们才安
静地离开。马上就要中秋节了,我们找到了主任医生,想给爸爸请个假,可惜医
生说他最近精神虽然不错,但心脏好像有点小问题,需要观察一阵,没能准假。
午后的车上很空,一直没发车,售票员对着窗外嘶声竭力地报着沿途站名,
招揽生意。看着玉菁脖子上飘舞的丝巾,我心中多少有点抱歉,最近都很少跟她
联系。当下做足表情,用哀求地声音说道:「对不起啊,玉菁,因为工作一周好
累,周末都不太想动弹,就想在家看看电视、看看书,所以都没有联系你。」
「没关系的,刚开始工作都这样,等习惯了就好了。你不要因为我的事情,
有了心里负担,认真工作就对了,晚餐吃好点,好好休息。」玉菁蹙眉微笑道。
「你真好!」感动之下,我脱口而出。
「知道就好。嘿!你看,那边居然有个小孩在滚铁环。」
「诶,看他技术还不错啊,还能回旋呢。」
「你会玩吗?」玉菁眨着大眼问道。
「当然会,当时我在厂区滚铁环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用回旋打别人的铁
环,百发百中,打了之后还能自己转回来,厉害吧?全是我爸教的,他技术才真
好。」
「呵呵,有点意思,我小时候也玩过,不过我们那里到处都是山,主要还是
玩滑板。」玉菁美目中满是憧憬之色。
「滑板?太高级了吧,我上初中才见到有人玩过。」
「哈哈,不是一回事,你说的是外国滑板,一块大长板儿。我们是用几条长
木板像飞机一样钉在一起,底下装上轮子,人坐在后面,踩着前面的横杠可以控
制方向。」高兴之下,玉菁又捏起了我的耳朵。
「轻点,那种我知道,我们叫滑轮,不过我不太会玩,感觉挺危险的。」
「你呀,就是胆小鬼一个。嘿,一会儿回去到我那儿坐会儿不?你送了我丝
巾,我给你买件衬衫吧。」玉菁歪着脑袋问道。
「不用,那是我送给你的,又不是跟你换礼物。而且我明天还有事情,下午
想早点回去休息。」
「什么事啊?」
「明天有一个外国大公司的老总要来,我们要去采访,据说是很大的企业,
具体我也不知道。老张要求要穿正装,打领带呢。那些资料我还没来得及看,一
会儿早点回去先备备课。」
「哦,那好吧。我有点困了,先休息一会儿。」说着便拉过我的手臂依上我
的肩头,安静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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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心里突觉好笑:大早上赶到江城大酒店,再乘车到希尔
顿酒店,我们的江城大酒店虽然多一个「大」字,可还是不够档次。工作的地方
就是一座酒店,而因为工作需要我们反而需要到另一家作为竞争对手的酒店,这
样的悖论真的很好笑,而且它时刻存在于我们的生活当中。坐在后排的张总身边
的洋哥好奇问道:「小俞,看你眉飞色舞的,一个人开心啥呢?」
「呵呵,没事儿,突然想起昨晚上的电视剧,觉得好笑。」我的小笑话只能
自己想想,讲出来便会显得无趣之极。
张总忽开金口道:「小俞,一会儿可别这样,今天的采访非同小可啊。对了,
那些资料你都记得怎么样了?」今天的采访人绝对是VIP级别的,所以张总亲自
采访。因为有点后门儿,把我也捎带上,跟着见见世面。
在脑中又温习了一遍,我才答道:「我一定认真对待这次采访。世界第一大
超市集团MW的亚洲地区总裁James Walton啊,感觉好高深的人物
啊。以前在省城上学的时候就去过MW,可真不知道它是世界第一超市啊,居然
能到我们江城来开分店,看来江城挺有实力啊。」
张总笑笑,未置可否。突然手机响了,他应答道:「是……我是……哦……
你已经到了啊,好的,我们马上赶到。这次真是多谢你了,朱老师。」刚说完,
张总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确认某人是否出发了。看来今天的采访还能见到不少
大人物呢。
张总突然问我:「小俞,你以前是一中的吧?杜语芹你知道不?」
「知道啊,她是我们英语老师,口语超好,那发音跟外国人说话一个味儿,
以前一中有外国人来都是她接待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张总微微点头。
「嗯?」
「这次采访的翻译就是她,本来我们联系的市外事处的专职翻译,结果他们
心太黑,开口就要两百五一小时。我们联系师大的老师,他们推荐了这个杜老师,
说她虽然在中学当老师,但口语非常出色,接待外宾也相当有经验。人家马上就
同意了,一共才要两百块。」原来当翻译收入这么高啊,早知道当年就去学外语
了,这个赚钱速度,每月只需要工作两周,其他时间可以在家放松或外出旅游了。
想想也有好多年没见过杜老师了,当年她只教我们到高二,当时她父亲病危,
需要她每天照顾,难以兼顾高三的总复习,就换了一个老师,想来她定是个孝女。
记忆中,她长得挺秀气,待人温和,同学们都很喜欢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平
时总给人一种病西施的感觉,眉头轻蹙,似乎总在担忧什么。她好像还和覃子寒
有点亲戚关系,好几次覃子寒没来上课都是杜老师帮忙请的假。哎!也不知道她
知不知道覃子寒今日的处境了。
希尔顿酒店从表面看,并不比三星的江城大酒店壮大雄伟,大厅的装饰也不
见得更华丽,但其中透出的大气远非江城大酒店可以比拟。记得以前「文化传播
学」的选修课上,那位旅欧归来的副教授讲过,我国的酒店多数只会原模原样照
搬国外的建筑装潢,稍微聪明一点的学习国外的服务模式,以为这样就能和洋鬼
子竞争,但后果却是我国的酒店一个个都毫无特色,人有我有、人无我无,根本
无法让人产生入住的必需感。而国外的酒店则不同,每一个品牌都有自己的特色,
不会盲目去跟风,只会是根据自身的特点逐步修订细节。这样,客户想要获得某
方面的便利或特色服务就会到具体的某某酒店,这样就形成了各个不同的酒店文
化和相对稳定的客户群体,一个个商业帝国就这样诞生了。
尾随张总来到用黑色皮沙发围成的休息区,看到一个梳着油亮大背头的中年
人,不到五十岁的模样,国字脸,胡须和鬓角刮得很干净,嘴角两边隆起两砣肥
肉。张总很热情地伸出右手,说道:「哎呀!朱老师,不好意思,路上堵了一阵,
让你久等了,罪过、罪过。哈哈!」
朱老师并没有站起来,很随意伸出手碰了一下张总的指头,懒笑道:「没事
儿,小张,我们啥时候上去啊?」
「还有半小时呢,老外不习惯早起。」张总动作自然地转动手腕,变成介绍
的手势,向我们说道:「这就是大名鼎鼎新H社摄影记者的朱老师,朱老师的大
作好多都上过头版头条。今天你们俩要多向朱老师多学习啊。」收回右手,又抬
起左手介绍了我们,洋哥和我连忙向朱老师问好,可他根本都没看我们,只动了
一了下巴。没想到新H社的记者这么没礼貌,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气氛搞
得有些尴尬。一时之间,连张总也找不到话题,随口打了个哈哈。
「对不起啊,各位。我来晚了,路上堵了一下车。」声音绵软而轻柔,应该
是杜老师来了。她还和以前一样纤瘦,身高一米六多一点,只穿了双白色的半高
跟鞋,鞋面装饰有蝴蝶结扣,肉色丝袜,一条黑色的腰带将连衣裙分割成两截。
裙长及膝,纯净的白色令金色的玫瑰形胸针十分显眼。带卷的长发梳了流行的公
主头,漂亮的花形小耳坠。眉目清秀,左边嘴角下方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依然
一副林黛玉式的忧郁面容。
这时朱大摄影的态度来了个180°大转弯,主动站起来和杜老师握了手,
还主动递出了名片,一个劲儿地冲着杜老师问这问那的。幸好工作人员人打电话
告诉我们可以上去开始采访,杜老师的小手才得以挣脱「朱蹄」。
进入房间,站了一中一西两个高大的男人,看起来应该是保镖,对我们五个
人进行了严密的安检工作。确保我们没带可能威胁他们老板的东西之后,洋保镖
带我们走过一条两三米的封闭式通道,打开了一扇玻璃门,张总和杜老师首先进
去,接着是朱大记者,然后是洋哥和我,寒暄问候之声,立即传来。
房间很大,离门口最远端有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是一排文件柜。一进门,
发觉这位JamesWalton长得挺像美国电视剧《神探亨特》里面的男主
角,他从办公桌走出来,用蹩脚的中文说着「你们好!」,并同我们一一握手,
然后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秘书——一位黑黑瘦瘦的华裔女性。大家在沙发上坐定之
后,洋保镖端出几杯咖啡,便退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接下来的事情就成了英语听力课程,主要就是张总说一句中国话,然后杜老
师翻译,然后詹姆斯会叽叽呱呱地说出一大堆,杜老师的提问,我大致能明白意
思,至于詹姆斯大叔的话,我每次都是听到一个「yes」、「ok」、「it’
sinter—esting!……」,然后就再也跟不上趟了。朱大记者在一
旁挑选着各种角度拍照,由于十分无聊,我偶尔瞟他一眼,发觉他会常常把目光
放在杜老师的腿间,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
令人昏昏欲睡的三个小时采访终于熬过去了,沃尔顿先生始终面带微笑,回
答问题也是有求必应、非常耐心,甚至不时地蹦出几个中文词汇,和我们开开玩
笑。
握手告别时,张总邀请沃尔顿先生到楼下餐厅一起就餐,沃尔顿表示了拒绝,
并称他此次是商务出行,而且我们是媒体,如果接受我们的邀请就餐,有点不清
不楚的。洋鬼子不明国情,弄得张总有点尴尬,但是沃尔顿先生突然笑了,他告
诉我们,虽然不能让我们请吃饭,但是大家可以AA制,在一起用餐,聊聊天是
完全合情合理的。
来到三楼的餐厅,走进包间,我的心怦怦直跳,第一次到五星级酒店,还可
以在餐厅吃饭,差点白痴般地大笑起来。谦让再三,才分主次坐下来,因为张总
认为应该是贵客优先,但沃尔顿先生则坚持Lady First,外国人真是
麻烦死了。
首先上桌的是四道凉菜——盐酥花生、红油兔丁、凉拌三丝、麻辣鱼皮。有
些意外,沃尔顿先生使用筷子的能力强过他那位华裔秘书,他笑着告诉我们是在
香港练就的筷子功,还用中文说了一道他最喜欢的食物,可惜大家都没听懂,他
又和杜老师交流一阵之后,我们才知道他说的「云吞面」。张总赶紧为他点上这
道菜,可惜五星级酒店没有,只得作罢。
穿着亮红色旗袍的服务员开始上热菜了,每道菜上来,杜老师都要用英语介
绍一番,弄得自己都没空吃东西。朱大记者热情地帮她夹了满盘的菜,有的太烫
还特意用嘴吹了吹。杜老师连声称谢,但夹到盘里的菜一个没动,只是自己盛了
一碗老鸭汤,泡着米饭,吃了点蔬菜。
朱大记者好像生怕别人当他是哑巴,一个劲儿的说话,甚至打断杜老师的翻
译。还不时地「小张长小张短」的,弄得张总好不尴尬。本来就黑黑的华裔女秘
书脸色更暗了,对他这种无礼的行为很不满。沃尔顿先生却依然谈笑风生,对老
朱磕牙绊舌的「yes」、「how do you do」也不时点头致意。
几杯五粮液下肚之后,朱大记者一把抓住了杜老师白皙的小手,嘴里嘟囔道:「
杜老师啊,你英语这么好,还当什么中学老师啊,干脆调到我们新H社来工作。
你放心,有你朱大哥在,肯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杜老师用力挣了脱朱的大手,微笑道:「朱老师,你喝多了。」
张总立马冲着洋哥使了个颜色,又拍拍我肩头。我学着洋哥就架上了老朱的
两只胳膊,老朱使劲儿扭了几下,我拼死勒住他的右臂,洋哥说着「朱老师,我
们出去休息休息」便把他弄出了包房。
老朱一边往外走,嘴里还叫唤着:「小张,你小子不地道啊,过河拆桥……」
面对如此变故,沃尔顿现在依然面色不变,从容不迫和杜老师交谈着,好像根本
不知道这边有事发生。
把老朱放到餐厅外面的休息区的沙发上躺下,我不想回去听天书,借口说要
上厕所,便在休息区附近瞎转。麻烦事又来了,老朱忽的又拉住了一个女服务员
的手,唧唧歪歪又在问人家有没有什么服务。我一个人也扯不动他的肉躯,不想
惹麻烦,真的躲进厕所了。方便之后,又故意多洗了一阵脸,才慢慢走了出来。
张总他们一行人已经走了出来,独缺了洋哥,再看那张沙发上,老朱也没了
踪影。与沃尔顿先生友好告别,送他们上了电梯,慢慢走出酒店。刚出大门,张
总就骂了一句:「妈那个B的,什么鸡巴东西,婊子养的,披着人皮的畜生,丢
人显眼的。」从没听他骂过脏话,我吓了一跳。
张总瞅了瞅我,又看了看杜老师,才讪笑道:「不好意思啊,杜老师,失言、
失言。这个人太可气了,要不是外事活动非得用新H社的图片,傻子才会让他来。
真是丢咱们国家的脸!」杜老师没说什么,只是浅浅地笑笑。
张总传呼机突然响了,拿起来看了看说:「刘洋已经把老朱送到家了,这样,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耽误你们了。我先走一步了。杜老师,今天真是太
谢谢你了!」说着和杜老师握了握手,冲我一点头才上了车。
看着张总远去的车,我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该不该跟杜老师打个招呼。正
迟疑间,杜老师却先开口了:「俞辰越,是吧?老师都不认识了?」
我的脸一下就热了,伸伸舌头,才笑道:「没有,杜老师。是刚才人太多了,
不太好意思打招呼。」
「呵呵,没关系,我也是觉得外人太多没跟你打招呼。你呀,还是这么害羞,
一说你就脸红了。」她既然玩笑也是轻声细语。
「杜老师真厉害啊,和那个老外交流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只有拍拍马屁。
「呵呵,事先做好准备就不难了,其实今天说的东西也不难,你都大学毕业
了,应该能听懂啊。」杜老师微笑道。
「真的听不懂,我就能听懂第一句,其他都是天书。」我愈发地惭愧了。
杜老师眉头轻蹙道:「哎,看来上了大学就没好好学英语了。你是学中文的
还是新闻?」
「中文,杜老师真厉害,好多人都以为中文和新闻是一回事的。」
「那当然,高中的班主任可不是白当的。你每天晚上听听收音机的外国广播,
逐渐就能提高了,其实很多单词你都知道,只是你没练习,不习惯那种语调、语
速和节奏……」杜老师一边说话一边将手里叠成小块儿的百元大钞放进了米色提
包,原来张总刚才的握手是别有深意的。「小伙子,记住了,下次别穿着黑西服、
黑皮鞋配白袜子,老外叫这个驴蹄子呢。袜子要和鞋裤的颜色相配的。」
听着杜老师的英语学习指导,我要坐的2路车来了,赶紧说了声「老师再见」
上车逃跑,杜老师轻唤一声「等等我」,一扶我的手臂也上了车。
我奇怪地问道:「杜老师,你搬家了,没住一中了?」
杜老师笑道:「是没住一中了,但我不是要回家,我是要去医院……嗯,是
我妈妈住院了,就在市一院。」
「杜老师,你真是一个孝女啊!哦,不对,这么说搞得我成长辈了,应该是
你真是孝顺啊!」我不禁赞扬道。
「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辈分,自己的妈妈,做儿女的不用心还是人吗?」
说着,她脸上又堆满了愁云。
我赶紧转移话题:「杜老师,你今年都评上了全省十大英语名师了。真是了
不起啊!」
「哎!这些事情都是虚名,还不如多给我发点奖金。…对了,你怎么会知道
这事的?哦…明白了,是你妈妈说的吧?你妈妈也是年年都评上十大政治名师啊!
可惜我都没见过她,呵,应该说是见过不认识。当年我也没当班主任,家长会也
不知道谁是你妈妈,倒是你妈妈把我认识了。呵呵!」杜老师话语间秀眉又轻松
了不少。
「嘎吱」一声巨响,突然急刹车。立足不稳,杜老师一下往前跌去,我也猛
的从后面扑到了杜老师身上,狼狈稳住身子,车又继续前行了。可能是受了些惊
吓,杜老师没再说话,车到了站,简单打了招呼便下去了。
嗅着身边留下的一丝幽香,我不觉回味起了刚才的美妙,在我趴到杜老师的
背后时,我的下体居然进入了她的臀缝,没想到身材瘦小的她居然拥有如此丰挺
的屁股,在离开她屁股的瞬间,我的小弟弟也出现了正常的生理反应,杜老师是
否感觉到我的变化就不得而知了。从车窗望向她远去的背影,这才仔细打量起她
浑圆的臀部,肉肉的向上翘起,夹着我的阴茎的感觉简直太美妙了,非言语所能
形容,此刻只在下体留下阵阵空虚。
*** *** *** ***
「好险哪!幸好我刚才及时打断了你的话啊!」从古主任家出来,我才长出
了一口气,感叹着对妈妈说道。
「我不是也没往下说了吗?!哎!都是你这孩子乱猜,弄得差点出事啊。」
妈妈笑着给了我脑门上一指头。
明晚就是中秋节,而我也临近实习期结束了,妈妈让我以节日问候为借口,
买了些高级月饼和烟酒到古主任家,疏通一下关系。开头一切都好,两个女人互
相赞美了一下对方年轻貌美,坐下来聊得很开心,古主任保证我能顺利进入试用
期,以后更是前途无量。谁知,这是一个男的开门进屋,我以前告诉妈妈古主任
和张总是一对,妈妈起身问好时差点就说出了「张总」,幸亏我及时打断。
原来古主任的丈夫叫柴勇,江城电影公司经理,个头不高,应该不到一米七,
长相斯文,说不出他哪里丑,但整体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像个太监。也难
怪古凌虹要和张总勾搭上了。突发事件之后,我有些慌乱,妈妈便找了借口离开
了。
妈妈接着笑道:「你呀,说你傻吧,人家这么悄悄地跨区幽会,还被你这个
楞头青给发现了。我就说你老说你们张总长得像西部牛仔一样帅,可这个柴勇长
得像腌过的咸菜一样。我正纳闷儿呢,所以你一说话,我马上就打住了。」
我讪笑道:「哈哈,也是啊!我们区的电影院多破烂啊,哪有人上那儿看电
影去。」
妈妈又在我头上弹了一下,笑道:「幸亏没露馅,不然你的工作只怕不保了。
看你以后还自以为福尔摩斯不?」
「哎!这工作啊也就是那样了。我才进去多久啊,就看到了到处是乌鸦。哪
有什么揭露、探秘、良心?全部都是他妈的放屁!」
「嘿,你这孩子,工作没多久,怎么都开始说脏话了。」
「错了,错了,别掐了。妈妈,你知道吗?前段时间下游被污染了,是个什
么欣欣化工厂流出的污水造成的,张总不知道从哪里最快得到消息,洋哥和王增
宏到现场拍大堆的照片。拿到证据,张总才打电话到这个厂,后来这个厂上面公
司的负责人亲自过来,拿了一牛皮纸袋的钱,才把这个事情压住了。」
「这钱分给你了?」妈妈好奇道。
我伸伸舌头笑道:「关我什么事啊!洋哥和王增宏一人拿了一叠一百的,很
可能是一万啊!总数应该有十多万吧。」
「呵呵,你们也是暴利单位啊。」
「哎,有钱都是上面的,我这种小虫还有得熬!对了,那个公司的老总挺帅
的,也就三十岁左右,看起来特别有气质,很有点香港电影里面青年总裁的魄力。
他叫……罗启智,嘿嘿,我偷看了名片。戴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一点架子都
没有,根本不像上次采访那个白痴摄影记者,自以为天下无敌,结果丢人显眼的。」
妈妈亲昵地摸摸我的头发,笑道:「我的小龙也很帅的。」
「什么呀,我要真的帅,怎么会都没个女的喜欢我啊?」我又不自觉地想到
杨玉菁。
「那你是自己没发现而已,初中时候你们班有个叫什么晓晓的,偷偷给你写
了封情书呢,还是用英语写的呢。胆子死大,还敢放你抽屉里,直接就被我销毁
了。」
「啊?还有这事啊!你居然还检查我的课桌啊?我都不知道当时被监控着呢。
哎!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也让我自豪一下嘛。」
「这怎么能告诉你呢?早恋可影响学习的。」
「哎,那个晓晓戴副大眼镜,一脸青春痘,她喜欢我,只能说明我很一般嘛。」
我又笑了。
「放心吧,肯定有条件好的喜欢你,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我几乎就说了我就喜欢玉菁那样的,可惜不敢,只有假装思考了一下。
谁知妈妈一下笑了:「你呀,小时候还说要跟妈妈结婚呢,怎么现在不要妈
妈了?不孝子啊!哈哈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等等,还是说正题。」我赶紧把话题扯回主线,「后来,有当地的村民生
病了,事情闹大了。张总和几家报纸联合起来,请了江师大的几个什么专家,做
了一大堆扯淡资料,说是当地使用的农药有问题,欣欣化工厂的排放完全符合环
保标准,肯定是无害,反正最后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哎!不知道那个公司最后掏
了多少钱出来,买这么些传媒和专家的假话。一个小小化工厂,花出去近百万封
口,值得吗?不如老老实实弄点净化设备。」
「你瞎操什么心啊?人家肯定赚得比这个多,才会花这个钱。」妈妈又捏了
我一下。
「也是,我们也不是经商的,也不懂这些。没想到一个连名都没听过的化工
厂也这么有钱啊!」
这时,一辆竖着大牌子的中巴车响着音乐慢慢驶过,上面是香港天王巨星罗
迪安的演唱会广告,打出来的宣传语是「抗洪救灾募捐义演」,票价从80元到
200元不等。广告上的罗迪安戴着一顶黑底带银色星点的礼帽,挂着耳麦,似
乎正在纵情歌唱,鼻头上满是汗水,身上是一件蓝红相间的夏威夷衬衫,里面是
黑色的弹力背心。
不禁让我感慨道:「哎!还是明星最赚钱,一场演唱会下来怎么也有个百八
十万的。」
「不是义演吗?」妈妈疑惑道。
「什么义演啊?几年前的小品不就说了吗?港台三流歌星出场费三万,就这,
对外还得说是义演。像罗迪安这种天王级的,出场费一百多万很正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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