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礼】

【成人礼】

　　　　　　　　　　　　　　　　成人礼


作者：intxyt
2013/1/27首发于：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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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版如有不合格的地方，请版主见谅，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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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江在家排行老三，在他的上面有两个姐姐。

　　从吴江记事起，他的家就是和和美美的，农村人，没啥追求，能吃饱穿暖就
行。吴江不知道的是，在他没出生的时候他的父母愁得，特别是吴江的父亲，那
感觉都没脸见人了。头胎生了个丫头，大家虽然都恭贺说妞好，吴江他爹嘴里没
说，心里却在想，你们咋都不生妞？吴江他爹感觉到了压力，第二胎还是个妞，
吴江他爹一下就觉得在村里没法见人了。

　　他又气又恼，可他也知道，这不光是女人的事，和他自己也有关系，一个人
的时候，他常常气得扇自己耳巴子。村里已经有流言说他是个绝户头了，这让吴
江他爹感到压力山大。

　　生第三胎还是不生，这让吴江他爹纠结了很长时间。生，生个男孩最好，完
美结局，可要是再生个妞呢？那全村人的嘴还不笑歪了？无后，这是没法见老祖
宗的事，吴江他爹一咬牙一跺脚，生，最后一个，成败在此一举了。

　　三胎生了个带把儿的，哎呦，把吴江他爹高兴的，见谁都是眉开眼笑的，晚
上睡觉都乐醒好几回。压在胸口多年的一块石头，终于挪开了，多年不顺的一口
气终于顺了。

　　吴江名字的问题也成了吴江他爹心头一件甜蜜的心事，大扭二妞出生的时候
吴江他爹根本没心情给她们取名字，春花秋菊的就给打发了。这回是儿子，儿子
的名字一定要意义非凡。他带着鸡鱼，到村里的大学生家让帮着取名，再否认了
十几个文绉绉的名字后，吴江他爹还是觉得吴江这个名字好。取万寿无疆的谐音，
又有寿比长江的意义，字里有水好，有水就滋润。

　　吴江十六岁，他的两个姐姐分别十九和十八岁，都出格了。农村人都不是很
注重教育，吴江他们村多少年了，除了出了个村长，啥官也没出过，上学既浪费
时间又浪费钱。所以正在上高中的吴江在看到出去打工的同龄都穿着皮衣拿着手
机的回来过年的时候，就也萌发了出去打工的念头。吴江把自己的想法给他爹说
了，他爹觉得打工也不赖，就同意了。一过罢年，吴江就和他的同龄一起踏上了
外出打工的路。

　　吴江早就盼着到城市了，电视里看的城市灯红酒绿，好不热闹。让吴江失望
的是，他们打工的厂离失去好远，那的环境和他们村差不多，吴江也就是坐车往
厂里去的路上感受了下城市的繁华，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到处都是车水马龙。

　　厂方害怕外来的职工出什么意外，所以不到周末都不让他们外出，本地的可
以随便出入，甚至家在附近的，中午还能回家吃饭。到了厂里就要听厂里的安排，
吴江和他的老乡分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生产车间，相距好几公里，开始的几天还
来看看吴江的情况，发现吴江没什么情况，也就不常来了，一下班他们就跑着去
网吧了。

　　吴江很抵触那些东西，他们镇上也有，可吴江他爹说那容易让人变坏，就不
让吴江去，吴江就从来不去。下了班无事的吴江就一个人在厂里转悠，后来他发
现一个卖盗版书的地方，就花几块钱买了本小说，没事的时候就在寝室里看小说，
那书真是货真价实，厚不说，字还小，吴江看了半个月，看的连书的十分之一都
不到，把这本书看完，吴江估计得半年。

　　吴江在厂里也没认识什么人，他在的是精装车间，干活的大多是些女的，有
老有小。老的都好忙的样子，一下班就匆匆的走了，小的一个个都很傲慢，像是
一个个都是什么天仙美女似的。她们看不起吴江，都没正眼看过吴江，吴江也不
想和她们有什么交情，看她们一个个打电话的样儿，在吴江她们村，这就是典型
的狐狸精。

　　吴江在厂里干了两个月，对厂子附近的地形算是摸透了，这地方不是看上去
像个村子，而是就是村子，吴江是从一个村子到了另一个村子，只不过这个村子
要比她们那个村子大点。出了厂往东走不多远就是绿油油的麦田，无所事事的吴
江常到那去玩，在那看会儿麦田想想自己的爹娘，撒泡尿。下班后无聊的时间就
这么打发了，周末下午的时间也就这么打发了。

　　一天停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吴江坐在那发呆，忽然一个中年妇女坐在
了吴江的身边，说小伙子，你这年纪轻轻的，咋成天闷闷不乐呢。

　　这不无聊么？吴江说。

　　就没个小老乡？

　　他们都去网吧了，我不想去。

　　怕花钱？

　　也不是，我从来都没到那地方去过，也不会玩。

　　其实我也不会。

　　不知不觉已经聊了半天，吴江回头仔细打量了下旁边的女人。三十多岁的年
级，尖下巴，一头的卷发，眉毛和眼睑都用眉笔描过。典型的城市小市民，一遇
事就会叽叽喳喳，吴江比较讨厌的一种人。可毕竟是一个厂子的，吴江觉得没必
要表露出来。

　　我以为你们城里人都会呢。

　　女人笑了起来。其实我们城里人和你们农村人没有什么不同，改天到我家玩
阿。

　　好的。

　　吴江以为她是开玩笑，没想到周末上午下班，那娘们儿竟真的找到了吴江，
很高兴的说，走吧，今天到我家吃饭。

　　吴江还是觉得她是在跟自己客气，没想到那娘们儿竟急了，我菜都准备好了，
你咋又说不去了呢？

　　吴江看她是来真的，反正在厂里待着也没意思，就答应了。那女人脸上笑开
了花。这是什么情况？在吴江看来，这种女人不应该是尖酸刻薄的么？怎么今天
这么大方。他们并排着往厂外走，吴江忽然又不想去了，自己去人家什么情况阿，
一会儿见到她男人说什么阿。

　　我还是不去了吧。

　　走吧走吧。那娘们儿生拉硬拽的把吴江拖到了她家。

　　到了那娘们儿的家，推开门，眼前的情景让吴江震惊了。这那看上去像是人
住的地方？屋子的墙壁累年没有粉刷，又维护不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
墙上到处都是。地上也是乱，有沙发有茶几，不过那些上面都堆满了杂物，吃剩
下的方便面，上一餐的残羹剩饭，黑乎乎的娃娃，破旧的电扇，垃圾遍地都是，
几乎没有下脚的地。由于太长时间没有打扫，沙发上落满了灰尘，地面虽然铺着
瓷砖，不过已经辨别不出瓷砖的颜色了。

　　娘们儿笑了起来，从吴江的眼神里她也感觉到了吴江的震惊。家里有点乱，
你别介意。说着，娘们弯腰收拾了起来。经过她的一番收拾，吴江终于找到下脚
的地方了。

　　都说没有女人的家不像个家，娘们儿边收拾边说。其实没有男人的家也不像
个家。

　　她的语气很平静，这让吴江觉得她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吴江对她的态度
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现在的吴江在了解了娘们儿的情况后甚至有点
可怜眼前的女人。

　　收拾结束后，娘们儿让吴江坐在沙发上，吴江做了下去，能明显的感觉到沙
发里面的弹簧。娘们儿做饭去了，吴江想反正自己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就想去
帮厨，女人总是停下手里的活，非把吴江赶出来不可。

　　吴江一个人在客厅里转悠，也没啥好看的，就又坐到了沙发里。

　　女人在厨房边炒菜边吼着，你没事先看看电视。

　　吴江一时半会儿没找到遥控器。我不看，一会儿再说吧。

　　卧室的门开着，吴江看到了卧室里的床，床上扔满了衣裳，床罩也是黑乎乎
的。她说没有男人的家不象家，吴江想。那她是一直都没有结婚呢，还是后来离
婚了呢？吴江觉得应该是后来离婚了，要是还没出嫁的女子，自己住的地方应该
收拾得井井有条才对，就像他姐姐以前的卧室。

　　饭做好了，一共四个菜，每个菜都有肉，每个菜都炒得黑乎乎的。从娘们儿
很有自信的脸上，吴江觉得，这样的饭菜她平常是不吃的。

　　家里没什么人，我平常也不做，随便吃点就打发了，要是不合胃口你就将就
着吃。

　　你自己住？吴江把话题从吃上直接挪开了。

　　还有一个女儿，今天不是星期么，去她姥姥家玩了。

　　原来是个寡妇。吴江想。这个时候吴江的脑子里闪显出了一个很邪恶的念头，
不过很快吴江就打消了。

　　为啥离婚阿。

　　我不是离婚，我是丧偶。

　　死了！吴江为刚才自己竟有那样的念头而内疚得恨不得扇自己耳光。

　　怎么死的？吴江尽量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强作镇定的问。

　　出车祸，他是开卡车的。吴江刚开始为自己这样不经大脑思考的问题而职责，
没想到女人大笑的表情让吴江觉得自己的自责是多余。女人站起身说，我给忘了
一件事，我去给你拿酒去。

　　我不喝酒。

　　有肉没酒怎么行。

　　吴江从来都没有喝过酒，当娘们儿把白酒拿出来的时候，吴江怎么也不喝。
娘们儿说，要不喝点啤酒吧。

　　那好吧。

　　吴江吃着菜喝着啤酒，娘们儿开始倒起了苦水。我男人死后，娘们儿说。讨
债的人就堵上了门。他先前的车是东拼西凑借钱买的，他这一死，赚钱的门路没
了，那车也报废了。他们拿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就留下我们这孤儿寡母的
两个人。开始我还哭，现在我也懒得哭了，这生活还得继续阿，眼看着小孩儿一
天天长大，没钱怎么行？

　　听她这么说，吴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他才是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孩儿。
吴江就喝闷酒，一杯一杯，一会儿一瓶酒就没了。女人又拿了一瓶，吴江也不客
气了，打开就给自己满上了。

　　自从我男人死后，我就没招过男人，这酒都是他活着的时候留下的。

　　饱饭的午后容易犯困，再加上喝得有点高的吴江觉得自己就像吃了安眠药似
的，实在挺不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吴江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除了鞋子没了，什么都还在。吴
江看看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耳边是厨房传来的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吴江坐
起来，头有点疼，吴江觉得自己要是喝两瓶啤酒的话应该不会醉啊，今天怎么醉
了呢？难道是喝的太猛啦？

　　吴江坐起来，自己的鞋就在床边，他回头看了一眼床，床上还是乱七八糟的
什么都有，那娘们儿腾出了一点地方让吴江睡。这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吴江想。

　　吴江穿上鞋走到客厅，娘们听到了吴江的动静，高声说：【你醒了？】

　　【我怎么睡着了？】吴江的头有点疼。

　　【中午你喝多了，直接倒沙发上睡着了，我给你扶到床上了。】

　　吴江找洗脸的地方，他闹不清卫生间的门是那个门，娘们儿走到客厅，看到
一脸癔症的吴江，就推开卫生间的门让他洗把脸。吴江走进卫生间，里面堆满了
杂物，相反的，面盆和坐便器只占了门口很少的一块地方。可能在设计的时候就
想到这里面要放杂物，也可能是后来放了杂物，让吴江产生了错觉，以为这里面
很深，那杂物——没用的各种东西，纸箱，用旧的婴儿车——都堆到房顶了。吴
江撒了泡尿，洗了手脸，从里面出来，娘们儿已经做好了饭，饭菜都摆在客厅的
茶几上，娘们儿正端着汤从厨房走进客厅。

　　【没炒新菜，】娘们儿说。【都是中午的剩菜，你凑合吃吧，扔了怪可惜的。
】

　　吴江觉得自己就不该来，更不该在娘们儿家喝酒，最不该的是在娘们儿家睡
觉，这要是让人看到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娘们儿给吴江盛好了饭，吴江
拿起碗筷，想赶紧吃吃回去吧。吴江边吃，那娘们儿还边给吴江夹菜，这让吴江
觉得更加的不自在。

　　吴江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娘们儿才吃了不几口。娘们儿端起吴江的碗想给
吴江盛饭，吴江拒绝了，吴江拍拍肚子说：【真的吃饱了。】

　　吴江想回去，可现在说有点太着急，怎么也的等娘们儿吃完了才行。娘们儿
自己吃饭觉得无聊，没吃几口就不吃了。吴江看到他不吃了，就下意识的问了句：
【咋不吃了？】

　　娘们儿笑着说：【我晚上本来吃的就不多。】她笑的不是很厉害，可脸却红
透了。

　　吴江觉得她的表情很是莫名其妙，那感觉像是吴江来是幽会的。

　　女人收拾东西，把茶几上的残羹剩饭往厨房端。吴江伸手帮忙，女人怎么也
不肯让吴江下手。娘们儿收拾完了东西，拿着毛巾从厨房出来擦桌子，吴江说：
【那要是没什么事，我走了。】

　　【走？】娘们儿站直了腰，一脸疑惑的看着吴江。【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啊。】吴江想，难道这娘们儿是有什么体力活想让吴江帮着做？

　　【那你回去干什么？】女人的表情还是很严肃。

　　【睡觉啊。】

　　【在这睡吧。】

　　她的这句话吓了吴江一跳。【我怎么能在你这睡觉？】

　　女人一听吴江这么说顿时火了。【吃干抹净了就想走是么？你以为寡妇家的
饭就那么好吃啊！】

　　原来她早就预谋好了，吴江对面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没兴趣，吴江本能的排
斥面前的这个女人，他觉得她恶心透了，以前恶心，现在更恶心。

　　吴江没有说话，娘们儿以为吴江在犹豫，就又恢复了先前的语气，走到吴江
的身边，拉拉吴江的胳膊祈求的看着吴江说：【今晚你就别走了，我男人死了三
年了，三年我都没尝过男人的滋味了。】

　　吴江看到了她恐怖的眉毛和眼线，还有粗糙的皮肤和血红的嘴唇，毫不留情
的把女人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拿开了。吴江转身去开门，可门怎么也打不开，娘们
儿把门反锁了。

　　【打开门！】吴江从娘们儿咆哮道。

　　女人拿出了钥匙，吴江打开门走了。走了没多远，吴江又折了回来，扔给女
人五十块钱。吴江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好心的大婶呢？没想到是个把自己看的
什么都不是的中年骚货！

　　吴江以为这事完了，没想到这只是个转折，那娘们儿对吴江态度的转折，或
许那娘们儿对吴江的态度从来都没有好过，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也就不存在什么
转折了。

　　她仗着自己在厂子里上班的时间长，家又是附近的，人熟，处处找吴江的麻
烦，说吴江这干的不行，那干的不好，身边的人都声援那娘们儿，都开始说吴江
的不是，吴江低头干活，别人都该干嘛干嘛去了，她不走，她非要站在那看一会
儿，不经意间，吴江抬起头，竟看到她微笑着一辆脸的鄙视。她一直的找吴江的
麻烦，那感觉就像是要把吴江从这个厂子里赶出去。

　　吴江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一个人的时候，吴江几次都想落泪，吴江觉得自己不怕苦不怕累，没想到最
后竟栽在了一个神经病寡妇的手里。回去么？回去咋说阿，同村的人在这儿都干
的好好的，就他一个人干不下去。不是我不想干，实在是这活没法干。吴江这么
一想，离开的想法一下子就变的坚决了。

　　他去找自己的同乡辞行，在厂的网吧里，他找到了带他来的刘大朋，他当时
激战正酣。

　　刘大鹏我走了。

　　去哪？刘大鹏摘掉耳机，他以为吴江是到其他的厂里去。

　　回家。

　　不想干了？

　　吴江没有吱声。

　　谁欺负你了？

　　吴江还是没有吱声。

　　谁欺负你了，你给我说，我弄死他。刘大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门儿特大，
整个网吧里面的人都盯着他俩，刘大鹏的几个伙计还摘了耳机，那感觉就是，只
要吴江说出个人名，现在他们就去弄他。

　　刘大鹏的男子气概让吴江觉得有点无地自容。没事，我就是有点想家。

　　刘大鹏一听是这，就又恢复了常态。刚出门的人都这样。接着刘大鹏又给吴
江讲了一同自己刚来的时候也是如何如何的想家，吴江表面在听，其实根本没听，
他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度过娘们儿这关。

　　在哪儿跌倒的就在哪儿爬起来，晚上吴江就去了寡妇家，一脚揣在了寡妇的
门上，寡妇打开门，看到满脸委屈的吴江，就知道吴江这是向自己投降来了，她
让开路，让吴江进来。在卧室，她脱了衣服撅着屁股，吴江铆足了劲儿操她，吴
江在宣泄着自己的多天来被压抑的情绪，娘们儿在吴江的裆下舒坦的嗷嗷叫。

　　吴江就这样完成了自己从男孩到男人的过度。